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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泊谈:汉字具有强大的能量场

汉字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文字,具有场性。作者把对自然、社会的观察、体验、认识,編入自己的心理程序,进入语言思维的运行轨道,在大脑里经过一番闹腾之后,从笔管流淌出来,形成一个特殊的能量场,这就是语言文字能量场。

一、汉字具有能量场性

(一)汉字发生、发展的过程,伴随着先民们的心理流程

汉字研究表明,汉字的发生经历了一个“物化”与“物化回归”的过程,即经历了一个“据意取象”、“取象造字”与“据象显意”的过程。“据意取象”、“取象造字”的过程即汉字的物化过程;“据象显意”的过程,即汉字的物化回归过程。

语言是客观事物的标示信号。声音语言,是对事物及其意义的声音标示;文字语言,是对事物及其意义的形态标示。先民们在语言交流活动中,不滿足受时空限制、一发即逝、不留踪迹的有声语言,梦想能有一种冲破时空限制、“传于异地,留于异时”的,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化的语言形式。于是,感天地、泣鬼神的造字运动便开始了。

我们中华民族从来就是一个想象力丰富的民族,善于思考的民族。汉民族的这种特性,决定了汉字的特性——音、形、义统一。由汉语有声语言(口头语言)的无形到汉字的有形,就是一个物化的过程。实质上,汉字的“物化”过程就是赋于汉语有声语言所标示的事物及其意义以具体可感的形象,使诉诸听觉的口头语言变为诉诸视觉的书面语言的过程。

从先民造字的实际看,汉字的“物化”有两种形式。一种是直接的“物化”,一种是间接的“物化”。也可以说是,直接的“取象造字”,与间接的“取象造字”。

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事物及其运动形态,可以用来直接“取象造字”的。如很多表名物的字,如“日”、“月”、“牛”、“羊”(甲骨文象形字暂略)等名字,其本身就是其事物形象的描摹;表状态的动字,如“乘”、“采”、“飞”(甲骨文象形字暂略)等动字,就是对人事物动态的形象描摹,一看便知是什么意思。

一些比较抽象的事物、观念,眼前没有具体的形象可供描绘,先民们便启动丰富的想象,以“据意取象”的方法造出字来。比如,表示稳定意义的“安”字,比较抽象,先民们便根据当时对“稳定”、“安稳”、“平安”的理解,想到用“宝盖头”的象形符号(表示房屋)与“女”的象形符号组合而成一个“安”字,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到屋里有了女人,男人才得以安稳,家才能稳定。又如“家”,由“宝盖头”的象形符号(表示房屋)和“豕”(猪)的象形符号组合而成,带有畜牧特征,表达了先民对“家”的理解与认识。“安”与“家”等字的组合,正是先民们对这些抽象观念的“物化”。从无形的抽象的意识与意义到有形的汉字,这一过程便是“据意取象”的过程,即“物化”的过程。这便是间接的“取象造字”,其过程,伴随着抽象思维与形象思维。

不管是直接的“取象造字”,还是间接的“取象造字”,都表现了选民们惊人的形象思维能力。以象形、会意、指事、形声等造字法造出的汉字形态,是先民们丰富的想象力的结晶。

如何“具象显意”,则又往往伴随着先民们的逻辑思维。仔细琢磨汉字,其内涵、外延及其构造,均是有逻辑性的。如用一个“木”字表示一棵树,用二个“木”(林)字表示一片的树,用三个“木”(森)字表示无边无际的树。“本”表示一棵树的根部,“末”表示一棵树的顶端稍部,“果”表示一棵树有了果实。用“桃”、“李”、“杨”、“柳”等表示树的种类,用“桌”、“椅”、“柜”、“楼”等表示制作的器具与建筑,用“栽”、“植”、焚”等表示与树木有关的动作与行为……这一系列汉字的创造,充滿了汉民族先民们对事物的抽象、概括、综合等逻辑推理,物化了先民们对自然、社会、人生的理解与认识。

因此,我们认为,汉字的发生、发展过程,是先民们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完美结合的心理流程,这个心理流程又是植根于汉民族肥沃的文化土壤之中的。一个个立体的汉字灌注了汉民族以人为本、崇尚自然民族文化,是先民思维的物化,心灵的结晶,是自然宇宙、社会人生的缩影,是汉民族文化的凝聚,是语言哲学、逻辑哲学与文化哲学的立体组合。汉字的音、义,与口语相通;它的形、义,又与自然、社会相合。所以,汉字与汉语口头语言一起作为汉民族文化的载体,并行不悖,相辅相成,在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史上熠熠生辉。

(二)一个汉字就是一个丰富的心理能量场

汉字是汉民族累世积代生命活动的窠穴,是民族生命意识的凝聚,它蕴藉着整个民族旺盛的生命能量。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能量,全都积淀在汉字之中,普通的汉字便产生了丰富的信息。它藴含了我们整个民族的各种感觉、意念、情绪、感受力与想象力,还有整个民族所特有的人性、神性和诗性。这种藴含于汉字之中的特殊的信息,眼看不到,手摸不着,是以一种场态形式存在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一种特殊物质的特殊存在形式,对人的心理思维产生着特殊而微妙的影响。一个汉字,就蕴涵着一个丰富的心理场、文化场能量。

张泊谈:汉字具有强大的能量场

如看到“人”字,就会产生同类的亲近感、归属感;看到“鬼”字,则给人以恐怖感、惊悸感。看到“狗”字的感觉与看到“狼”字的感觉也肯定是截然不同的,因为这些汉字经累代的使用,已灌注、凝集、浓缩着人们丰富的心理能量。再如看到一个“火”字——

首先感到的是发光、发热、发红的火苗窜动的形象,由此又会想到和平、欢乐、温暖与幸福,想到战争、苦难与悲哀。除此之外,一无所知,那他只能算是一个识字的文盲。心灵所造之物,还须用心灵去学,舍此,神人无救!

物、义、语合体,音、形、义统一,是汉字的特点,是汉字具有场性、场能的渊源,也是汉字独一无二的优势。

二、汉字诱发文字信息场

㈠汉字是客观事物的附加信号与诱发信号

汉字是以象形字为基础演化、发展起来的,以二维图形作为客观事物附加信号的表意文字,具有物义语合体、音形义统一的特点。因此,汉字既是客观事物的附加信号,也是客观事物的诱发信号。

所谓客观事物的附加信号,是相对于客观事物自身所具有的自然信号而言的。比如苹果,这种水果本身就有很多自然信号——看着是红或橙黄色的球体,嗅着有清香的气味,吃着有酸甜口感,摸着有光滑的手感,掂着有一定的重感。所有这些,都是苹果这个客观事物本身所具有的自然信号,有人习惯称之为第一信号。但是人们给这种水果命了名,管它叫“苹果”,这个名称的语音词“pingguo”,这个名称的汉字词“苹果”,既不能吃,又不管看,都不是这种水果本身的自然信号,只是人为的附加给它的外在的信号。这种信号,就是事物的附加信号。诸如“日”、“月”、“风”、“雨”、“雷”、“电”、“山”、“川”、“湖”、“海”等字词,都是相应事物的附加信号。

按照客观事物的运动规律与人们认识客观事物的思维规律由字词组合而成的词组、短语、句子、语段与篇章,仍然是客观事物的附加信号,只不过是客观事物组合、联系、运动、发展、变化状态的附加信号罢了。

附加信号是人们在认识客观事物的过程中,附加给事物的信号,又叫第二信号。在人们的思维中,附加信号只不过是客观事物的替代物,但它已与客观事物密不可分,因此,它本身也就成了一种新的“客观事物”,能为人的耳目所感知,经由大脑各种分析器的协同运动,引起人的心理生理一系列的反应。

语言文字之所以能传递信息、交流思想,并为他人所理解,不但在于它是客观事物的附加信号,而且在于它还是客观事物的诱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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